【众铠迎新年·新年的信】第三封信·约会邀请函
◎下任：第四封信 @荆棘之光
◎所含cp：库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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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法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今天趁着年假跑来赤冥小队的营地，就是为了找库拉师姐商量点事，却不曾想一迈进大门就听见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你说，有人找师姐表白了？”戈尔法的牙止不住地打颤，事实上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那……他成功了吗？师姐答应了没？”
“怎么可能啊。”
赤冥小队的队员们瞬间哄笑起来，为首的库忿斯上来拍了拍戈尔法的肩膀，声音里是隐隐约约的同情：“库彼修那小子表白完就连夜申请和将军、乔奢费他们一起出任务外调了，生怕自己被暗中打击报复……”
那就好。
戈尔法正想松一口气，就见旁边的库罗耶插了句嘴：“我倒觉得，库拉她说不定早就有心上人了。”
“什么？！”戈尔法几秒前落下来的心立刻又悬了回去，他待要细问就被库忿斯打断了，再一眨眼，眼前的前辈们却全都是揶揄的神色。
“库拉可就提携过你这么一个后辈，”库忿斯意味深长道，“你小子，有机会啊……“
“别逗他了。”
库拉的声音骤然出现在空气中，戈尔法僵硬地抬头：库拉正在他的正前方双手抱臂，斜倚着办公室的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他这算是社会性死亡吗？
戈尔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浑浑噩噩地跟赤冥小队道了别，浑浑噩噩地跟着库拉进了身后的屋子。直到听到库拉让他找个地方坐下来才如梦初醒，仿佛小学生进了老师办公室一样。
“找我什么事？”
“师姐，你最近有时间吗？”戈尔法终于把原本的目的说了出来，但接下来准备好的说辞却全都被刚才的调侃打乱了。
他总不能直接说他想约师姐出去吧？衣服里那封特殊的邀请函简直热得烫人，结合上之前的情景，戈尔法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申请一个外调任务。
“有，”库拉递给他一份文件，“打开看看……你想干什么？”
戈尔法接过文件后抽出了几张纸，上面赫然是他今年年末的考核成绩单。纸张右下角是一个鲜红的优秀字样，旁边有着库拉对他各项考核的分析，最后是一句“继续努力”收尾。
“今年辛苦你了。”
听到库拉破天荒的夸奖，戈尔法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不不不，还是多亏有了师姐提携我才能……”成功进入灰冥后备队，以奇迹般的速度进步脱离杂兵的身份。
如果没有库拉，他不知道还要混多久日子。
“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没必要奉承我。”库拉示意戈尔法将文件向后翻，“这几页是我通过对你考核的分析做出来的训练计划，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就当是新年礼物？”
她难得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室内却一时陷入了死寂，戈尔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库拉的表情，许久才斟酌着语言开口：“师姐，你刚才是不是开了个玩笑？”
库拉：……
她在这小子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母夜叉吗？
库拉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你来找我干什么？”
“哦对，”戈尔法这才想起他今天的主题，邀请函的事绕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觉得今天的气氛实在不合适把它送出去，索性先给自己找个相处的机会，“师姐，明天你有时间出来吗？”
……
直到回家乃至第二天，戈尔法都处于一种奇妙的兴奋状态，甚至捧着前两天捡来的怪鸟转了两圈。
然后就被这只鸟啄了一口。
看着戈尔法在试衣镜前反复整理衣领、没事看两眼钟表的紧张模样，重明鸟简直没眼看。它实在没想到，自从它把邀请函送到戈尔法手里后，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变了样。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差劲了！不屑.jpg
等戈尔法出了门，这只来自外星的小鸟才拍拍翅膀，认命地打扫起刚才被戈尔法一时激动翻乱的柜子来。
已经到了集市的戈尔法不知道有一只鸟正在暗暗诅咒他约会失败。
今天的库拉没有穿平日在军营的军装，反而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头发盘在头顶挽了个小小的髻。即使两边是小贩热闹的吆喝，戈尔法也很难从她身上被夺走注意力。
天气有点冷，他想。他应该带个外套、手套出来给库拉的。
大概是平日训练时过于严肃，此刻二人间的气氛就此沉默起来，在喧嚣中前行。戈尔法只能看见前方冬日袅袅白烟，看不清身侧人的表情。
“这里的卫兵是怎么回事？”戈尔法率先打破了这市集中唯一的寂静。他手指向前方，是拐角、巷子里有几组杂兵在巡逻。
“皮尔王的命令。”
“最近将军他们都被外调，不知道有什么新的指令。”
得到答复，戈尔法也没追问下去。他反而侧过头，小声问道：“师姐是不喜欢这里吗？”他眨眨眼，好像在对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恼。
并没有。
库拉这才想起她的反应似乎是过于冷淡。其实她只是太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而市集中节日的氛围更让她感到陌生。
“……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
库拉停了一下，也许指望戈尔法主动是件不可能的事，她干脆恢复了平时施号发令的样子，直接快步走向前方一家大规模的精品店。
“那先从这里开始逛。”
意外的是一进精品店他们就被庞大的人流挤散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戈尔法压根看不到库拉的影子，只能低头看向面前的商品。
他可以先给师姐选一件新年礼物。
琳琅满目的商品闪花了戈尔法的眼睛，他火速在大脑里回忆着库拉的喜好。他不觉得库拉会喜欢这些普通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小贺卡。
戈尔法最终挑了一双黑色的手套，上面缀着金属的星星图案。希望冬天师姐会用到它，毕竟它看起来很暖和？戈尔法摸着里面软软的一层毛绒绒想。
直到结账时，戈尔法才看见库拉的影子。对方提着大兜小兜的东西——他没想到师姐居然还是个隐藏的购物狂人——
“师姐都买了什么？”
库拉把三五个大袋子全都塞到了他手里。
“给你的新年礼物。”库拉的声音罕见带了点心虚，她忽然自暴自弃般嗤了一声，“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点——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我再去逛逛。”
库拉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师姐当得太失败了。
戈尔法忽然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师姐送的，我都喜欢。”
这倒是真话，戈尔法还从没想到过他能和曾经望而不可及能的库拉能发展到互送礼物的地步，即使是现在，他也在仰望她的身影。
……他们还能更进一步吗？
想到这里，戈尔法准备好来送出邀请函的说词莫名顿了一下，他的眼睛同时对上了库拉复杂的神色。
刚想开口，一阵尖叫声、哭声就打断了所有暧昧的发展。戈尔法匆忙回头，发现是一个卫兵在大声呵斥摆摊的小贩。
再一回神，库拉已经收好了所有陌生的情绪。她对上戈尔法茫然的眼睛，发现自己的嗓子紧得几乎变调，罕见地露出一个掩饰性的笑容。
“怎么了？”
“没事。”戈尔法垂下眼帘，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也许，他不应该妄想太多。
……
再见到库拉，已经是除夕的夜晚。
在那天的意外过后，他们匆匆分别。二人只约定好春节当天再次见面，到时一切情绪都收于心底。
禁卫军小队今年的庆祝出乎意料的热闹，除了出任务的人几乎都到齐了。戈尔法也同样看见了被崇拜者众星拱月起来的库拉。
她破天荒地散下了黑色的长发，一袭鲜红的礼裙格外显眼。她公式化地对每个人微笑，在没人时便盯着手中轻摇的红色液体发呆。
尤为虚幻，仿佛面前美好的景象一戳即破。
后半夜时，禁卫军的男人们喝得醉熏熏的。戈尔法还算控制着自己的酒量，绕过那些已经乱成一团的醉汉，寻找着库拉的影子。
他实在没想到库拉会跑到房顶上躲清净，她手边还码着整整齐齐的几瓶度数不低的酒。见到戈尔法，她就像是忽然提起了兴趣，勾勾手指示意他也上来。
爬上房顶的戈尔法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库拉塞了一瓶酒。
“喝。”
师姐这是醉了？戈尔法眨眨眼，接过那瓶酒后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库拉身上后才拧开了酒瓶。
有点辣。
他看着库拉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思索着一会该怎么把她抱下去。
“漂亮吗？”库拉忽然抬手指向前面，烟花腾空升起，在深蓝的夜空中绽放出节日的色彩，整个阿瑞斯都沉浸在硫磺味掀起的欢乐中。
“很美，”戈尔法顺着库拉的思路答了下去，“比平常的阿瑞斯多了人情味。”
“整天见到的是冷冰冰的机械，是个人都会累的。”
库拉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又赏了戈尔法一瓶酒：“皮尔那老家伙越来越折腾人了，也不知道要在阿瑞斯搞什么大动作……手下的一群崽子也不安生……”
戈尔法安静地听着库拉的抱怨，陪她慢慢喝着酒水，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能贴近一点点她的生活。
直到远处的天空露出一点属于黎明的红白，库拉终于停下了话语。
似乎是感应到身边人的动作，同样喝得醉熏熏的戈尔法迷迷糊糊中嘟囔了什么，库拉贴近他才听清了内容。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好，库拉想。
库拉正在想怎么把戈尔法扶下去时，她看见戈尔法的外衣中露出了一角纸页。轻轻取出那封不算厚实的信封，库拉见没有惊醒戈尔法后才打开信浏览起里面的内容。
好吧，她算是明白戈尔法为什么这些天见到她时神色纠结、欲言又止了。
“早说啊。”库拉忽然有点想笑，如果是戈尔法的话，她怎么会不答应呢？
库拉将信封完完整整地叠好，又塞回了戈尔法的胸口中，顺便帮他整理好凌乱的衣领。做完这些，她的指尖还残存着一抹不属于自己的温热。
“新年快乐，戈尔法。”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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